Monday
剛結束兩天連休之後的週一早上,里斯的樣子顯得特別沮喪——主要原因來自他左邊臉頰上那個鮮明的掌印、而那一小塊皮膚正隱隱刺痛著神經。
由於睡過頭而換來阿修羅的一巴掌打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寒冬令人變得特別嗜睡的緣故,向來生活作息規律的里斯也出現了睡過頭的情況。里斯暗自嘆氣,但總歸來說還是得感謝阿修羅願意把他叫醒。
盥洗完畢並換上一襲貼身黑色西裝後里斯來到了客廳,如同往常的早晨一樣跟阿修羅共同享用著早餐。
他們每天的早餐都是由阿修羅負責做的——除了某些特殊原因致使阿修羅起不了床的日子。起初阿修羅搬來跟他同居時還是里斯負責做早餐,但不合阿修羅的口味。里斯也曾經為此苦惱過、數次嘗試改變早餐的菜色但是成效不顯著。後來阿修羅主動提出早餐由他來負責,相對的準備晚餐的工作就落到了里斯身上。
用畢早餐後洗碗的任務由兩人共同分擔,眨眼間就快到了該出門的時間。
他們倆出門的時間幾乎一致,但因為彼此的工作地點在相反的方向,兩人通常在玄關便互相告別。
里斯坐在玄關邊彎著上半身去綁鞋帶,阿修羅則已經準備妥當正打算出門、卻突然像是遺留了什麼東西似的轉過身。
「怎麼了?」
「你的領帶,」說著阿修羅半蹲下身體、跟里斯現在坐著的高度持平,「歪了。」
說罷阿修羅便伸手去調整著繫在里斯脖子上的領帶,靈巧的手指將領帶調整至合適的長度並拉正。
看著阿修羅如此貼心的舉動,里斯突然有種想要親吻對方的衝動——而他也的確這樣做了。正打算站起身的阿修羅突然被扣住了手腕,溫熱的觸感緊貼著他的唇,停留了好幾秒才離開。
偷襲成功的里斯滿意地笑了,食指輕滑過對方微啟的唇瓣。
「充電完畢。」
剛結束兩天連休之後的週一早上,里斯的樣子顯得特別沮喪——主要原因來自他左邊臉頰上那個鮮明的掌印、而那一小塊皮膚正隱隱刺痛著神經。
由於睡過頭而換來阿修羅的一巴掌打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寒冬令人變得特別嗜睡的緣故,向來生活作息規律的里斯也出現了睡過頭的情況。里斯暗自嘆氣,但總歸來說還是得感謝阿修羅願意把他叫醒。
盥洗完畢並換上一襲貼身黑色西裝後里斯來到了客廳,如同往常的早晨一樣跟阿修羅共同享用著早餐。
他們每天的早餐都是由阿修羅負責做的——除了某些特殊原因致使阿修羅起不了床的日子。起初阿修羅搬來跟他同居時還是里斯負責做早餐,但不合阿修羅的口味。里斯也曾經為此苦惱過、數次嘗試改變早餐的菜色但是成效不顯著。後來阿修羅主動提出早餐由他來負責,相對的準備晚餐的工作就落到了里斯身上。
用畢早餐後洗碗的任務由兩人共同分擔,眨眼間就快到了該出門的時間。
他們倆出門的時間幾乎一致,但因為彼此的工作地點在相反的方向,兩人通常在玄關便互相告別。
里斯坐在玄關邊彎著上半身去綁鞋帶,阿修羅則已經準備妥當正打算出門、卻突然像是遺留了什麼東西似的轉過身。
「怎麼了?」
「你的領帶,」說著阿修羅半蹲下身體、跟里斯現在坐著的高度持平,「歪了。」
說罷阿修羅便伸手去調整著繫在里斯脖子上的領帶,靈巧的手指將領帶調整至合適的長度並拉正。
看著阿修羅如此貼心的舉動,里斯突然有種想要親吻對方的衝動——而他也的確這樣做了。正打算站起身的阿修羅突然被扣住了手腕,溫熱的觸感緊貼著他的唇,停留了好幾秒才離開。
偷襲成功的里斯滿意地笑了,食指輕滑過對方微啟的唇瓣。
「充電完畢。」
Thesday
憶起昨天早晨出門前所發生的事,阿修羅仍感到難堪。
他並不是討厭和里斯的親密接觸,他們甚至連比親吻更進一步、發展到床上的事也已經做過了——事到如今又豈會單純因為對方的一個親吻就感到羞赧?
阿修羅討厭的是意識到自己被對方捉弄時的那種感覺。
偏偏在一起那麼久了,里斯還是喜歡三不五時就耍流氓。
清晨六時正,每天都分秒不差、在同一時間準時醒來。
夜幕仍籠罩著沉寂的城市,阿修羅瞥了眼身旁正熟睡中的里斯,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便下了床走進浴室洗漱。
接下來要做的事便是準備兩人份的早餐。
大約七點的時候里斯通常就會醒來了,但這天等到七點半時仍然不見人從房間裡出來。難道那傢伙又睡過頭了——阿修羅在半掩的房門前踱步,透過門縫往房間內看去、未見有任何動靜,唯有里斯均勻規律的呼吸聲在房內迴響。
或許是還處於賭氣中吧,阿修羅決定不將里斯叫醒、自己吃完早餐便先出門了。他僅留下一張紙條給那個還在呼呼大睡的戀人。
『先出門了,記得吃完要清洗餐具。』
傍晚回到家裡,阿修羅察覺到堆放在洗碗槽旁的餐具略顯凌亂——雖然有沖洗過但洗得並不仔細,看得出來當事人很著急,他猜想里斯早上醒來後才驚覺自己面臨快要遲到的情況吧。
稍微收抬了一下里斯留下來的爛攤子後,阿修羅打開了電視無聊地切換著頻道,他在等里斯回家,晚餐是由對方負責做的——正如同當初說好的由阿修羅負責做早餐一樣。
直到電視裡的晚間新聞播報完畢,里斯還沒回來,早已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的阿修羅正打算拿出電話聯絡里斯,電話便自己先響了起來。
「喂?」
『喂,是我——』
「加班?」
『啊、嗯……』電話另一端的里斯似乎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濃厚的疲憊,『抱歉啊,阿修羅你先自己解決晚餐吧,我這邊大概還得一個小時左右才能解決。』
阿修羅沒有立即回話,隔著電話能聽到筆尖劃在紙張上的沙沙聲、急促且匆忙的。
里斯也並沒有掛他電話,於是兩人之間就這樣維持著微妙的沉默好幾十秒,阿修羅才開口打破了這段沉默:「我去弄晚餐,等你回來。」
對方訝異地『欸』了一聲,原本還相當疲倦的聲音聽起來精神了不少。
偶爾一次,就由他來準備好晚餐等待著對方歸來,或許也不錯吧?
憶起昨天早晨出門前所發生的事,阿修羅仍感到難堪。
他並不是討厭和里斯的親密接觸,他們甚至連比親吻更進一步、發展到床上的事也已經做過了——事到如今又豈會單純因為對方的一個親吻就感到羞赧?
阿修羅討厭的是意識到自己被對方捉弄時的那種感覺。
偏偏在一起那麼久了,里斯還是喜歡三不五時就耍流氓。
清晨六時正,每天都分秒不差、在同一時間準時醒來。
夜幕仍籠罩著沉寂的城市,阿修羅瞥了眼身旁正熟睡中的里斯,半點聲音都沒發出便下了床走進浴室洗漱。
接下來要做的事便是準備兩人份的早餐。
大約七點的時候里斯通常就會醒來了,但這天等到七點半時仍然不見人從房間裡出來。難道那傢伙又睡過頭了——阿修羅在半掩的房門前踱步,透過門縫往房間內看去、未見有任何動靜,唯有里斯均勻規律的呼吸聲在房內迴響。
或許是還處於賭氣中吧,阿修羅決定不將里斯叫醒、自己吃完早餐便先出門了。他僅留下一張紙條給那個還在呼呼大睡的戀人。
『先出門了,記得吃完要清洗餐具。』
傍晚回到家裡,阿修羅察覺到堆放在洗碗槽旁的餐具略顯凌亂——雖然有沖洗過但洗得並不仔細,看得出來當事人很著急,他猜想里斯早上醒來後才驚覺自己面臨快要遲到的情況吧。
稍微收抬了一下里斯留下來的爛攤子後,阿修羅打開了電視無聊地切換著頻道,他在等里斯回家,晚餐是由對方負責做的——正如同當初說好的由阿修羅負責做早餐一樣。
直到電視裡的晚間新聞播報完畢,里斯還沒回來,早已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的阿修羅正打算拿出電話聯絡里斯,電話便自己先響了起來。
「喂?」
『喂,是我——』
「加班?」
『啊、嗯……』電話另一端的里斯似乎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濃厚的疲憊,『抱歉啊,阿修羅你先自己解決晚餐吧,我這邊大概還得一個小時左右才能解決。』
阿修羅沒有立即回話,隔著電話能聽到筆尖劃在紙張上的沙沙聲、急促且匆忙的。
里斯也並沒有掛他電話,於是兩人之間就這樣維持著微妙的沉默好幾十秒,阿修羅才開口打破了這段沉默:「我去弄晚餐,等你回來。」
對方訝異地『欸』了一聲,原本還相當疲倦的聲音聽起來精神了不少。
偶爾一次,就由他來準備好晚餐等待著對方歸來,或許也不錯吧?
Wednesday
傍晚時分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根據天氣預報的預測今天本應是晴朗無雲的好天氣,這場在下班高峰期突然而至的大雨令許多人手足無措。
「哇,幸好我這裡放了一把雨傘。」跟里斯在同一個部門工作的後輩弗雷特里西從置物櫃的深處翻出一把有點破舊的雨傘,「我跟老哥就撐著這把傘回去,總比什麼沒有好。」
「前輩,你該不會打算就這樣衝出去淋雨?」看著正準備離開的里斯手上除了公事包以外什麼都沒有拿,弗雷特里西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詫異。
「淋就淋唄,反正我家距離公司又沒有多遠。」里斯的家到連隊集團之間的路程也只不過需時十分鐘,而且沿途還有不少建築物遮擋。透過窗戶看出去,黑壓壓的烏雲互相擠壓著佔據了原本蔚藍的天空。這場雨可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絲毫未見減弱的雨勢中,里斯拿著公事包擋雨小跑步回家。上下班必定經過的公園也因為大雨如注而不見了平日悠閒散步的人們的蹤影。
淅瀝的雨聲中一陣低微的嗚咽聲吸引了里斯的注意,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一隻混身沾滿泥濘和落葉的柴犬蜷縮著軀體躺在已被雨水打得潮濕的紙箱裡。
「是被人遺棄了嗎,好可憐啊……」里斯將公事包暫時擱在了旁邊,抱起了紙箱裡的柴犬仔細察看,瑟縮著身體的柴犬身上帶著多處擦傷、而且很明顯好幾天沒吃飽過了,虛弱的模樣實在令人痛心。
正義感使然之下里斯沒有多想便直接抱著受傷的柴犬回家,完全沒有考慮到或許阿修羅不願意收留這小傢伙。
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阿修羅也是忘記帶傘而淋著雨走回家的,浸濕的衣料黏在肌膚上帶來濕冷的感覺令人非常不舒服,他的心情也因此差了幾分。經過下個轉角後便能抵達家門,阿修羅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卻看到了比他早一步回來的里斯正在玄關鬼鬼祟祟的放下一個髒紙箱。
「啊,阿修羅你回來啦……等等!先不要進來!」
阿修羅當然不吃里斯這一套,他疾步走了過去扯著里斯的西裝領口:「老老實實給我交待發生了什麼事——」「汪汪!」
「汪?」阿修羅揚眉。
「剛、剛才的聲音是你聽錯!不對、那個其實我發出來的,汪嗚嗚——」里斯越想掩識事情敗露得越快,阿修羅帶著鄙視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後看向那個不斷晃動著的紙箱、裡頭的柴犬似乎感覺到身邊環境的改變而努力想探出頭來。
阿修羅伸手掀開了那個紙箱,小柴犬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里斯像是深怕阿修羅會把這隻柴犬趕出家門一般趕緊護在紙箱前面,這時阿修羅注意到里斯身上的西裝不只濕透也沾了些泥巴。
他嘆了口氣,語調無奈:「……快帶著那隻狗進去浴室洗洗。」
「遵命——!」「汪——」
半小時後,一人一狗總算從浴室裡出來,清潔乾淨後小柴犬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只是阿修羅一時之間還理解不了為什麼柴犬的脖頸上繫著靛藍色的圍巾。
「我看牠脖子上有條挺深的傷痕,就用圍巾遮一下啦。」說著里斯將抱在懷中的柴犬放下,蹲下身逗著牠玩。
「阿修羅,你覺得這小傢伙該改個怎樣的名字好?」
「我還沒答應你收養牠——」
「啊!我想到一個不錯的名字了,叫牠烈風如何?」
「……」
阿修羅有預感自己在往後的日子會更頻繁地感到頭痛。
傍晚時分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根據天氣預報的預測今天本應是晴朗無雲的好天氣,這場在下班高峰期突然而至的大雨令許多人手足無措。
「哇,幸好我這裡放了一把雨傘。」跟里斯在同一個部門工作的後輩弗雷特里西從置物櫃的深處翻出一把有點破舊的雨傘,「我跟老哥就撐著這把傘回去,總比什麼沒有好。」
「前輩,你該不會打算就這樣衝出去淋雨?」看著正準備離開的里斯手上除了公事包以外什麼都沒有拿,弗雷特里西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詫異。
「淋就淋唄,反正我家距離公司又沒有多遠。」里斯的家到連隊集團之間的路程也只不過需時十分鐘,而且沿途還有不少建築物遮擋。透過窗戶看出去,黑壓壓的烏雲互相擠壓著佔據了原本蔚藍的天空。這場雨可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絲毫未見減弱的雨勢中,里斯拿著公事包擋雨小跑步回家。上下班必定經過的公園也因為大雨如注而不見了平日悠閒散步的人們的蹤影。
淅瀝的雨聲中一陣低微的嗚咽聲吸引了里斯的注意,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一隻混身沾滿泥濘和落葉的柴犬蜷縮著軀體躺在已被雨水打得潮濕的紙箱裡。
「是被人遺棄了嗎,好可憐啊……」里斯將公事包暫時擱在了旁邊,抱起了紙箱裡的柴犬仔細察看,瑟縮著身體的柴犬身上帶著多處擦傷、而且很明顯好幾天沒吃飽過了,虛弱的模樣實在令人痛心。
正義感使然之下里斯沒有多想便直接抱著受傷的柴犬回家,完全沒有考慮到或許阿修羅不願意收留這小傢伙。
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阿修羅也是忘記帶傘而淋著雨走回家的,浸濕的衣料黏在肌膚上帶來濕冷的感覺令人非常不舒服,他的心情也因此差了幾分。經過下個轉角後便能抵達家門,阿修羅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卻看到了比他早一步回來的里斯正在玄關鬼鬼祟祟的放下一個髒紙箱。
「啊,阿修羅你回來啦……等等!先不要進來!」
阿修羅當然不吃里斯這一套,他疾步走了過去扯著里斯的西裝領口:「老老實實給我交待發生了什麼事——」「汪汪!」
「汪?」阿修羅揚眉。
「剛、剛才的聲音是你聽錯!不對、那個其實我發出來的,汪嗚嗚——」里斯越想掩識事情敗露得越快,阿修羅帶著鄙視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後看向那個不斷晃動著的紙箱、裡頭的柴犬似乎感覺到身邊環境的改變而努力想探出頭來。
阿修羅伸手掀開了那個紙箱,小柴犬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里斯像是深怕阿修羅會把這隻柴犬趕出家門一般趕緊護在紙箱前面,這時阿修羅注意到里斯身上的西裝不只濕透也沾了些泥巴。
他嘆了口氣,語調無奈:「……快帶著那隻狗進去浴室洗洗。」
「遵命——!」「汪——」
半小時後,一人一狗總算從浴室裡出來,清潔乾淨後小柴犬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只是阿修羅一時之間還理解不了為什麼柴犬的脖頸上繫著靛藍色的圍巾。
「我看牠脖子上有條挺深的傷痕,就用圍巾遮一下啦。」說著里斯將抱在懷中的柴犬放下,蹲下身逗著牠玩。
「阿修羅,你覺得這小傢伙該改個怎樣的名字好?」
「我還沒答應你收養牠——」
「啊!我想到一個不錯的名字了,叫牠烈風如何?」
「……」
阿修羅有預感自己在往後的日子會更頻繁地感到頭痛。
Thursday
夜間,因為察覺到睡在身邊的人帶著異常的體溫而醒來的里斯。
「阿修羅……?」因為擔心阿修羅是否身體不適而伸手探向對方的額間,卻似乎因此驚醒了本來就淺眠的人。
「……你又想幹嘛……」不止聲音比平常沙啞,就連揮開他的手的力度也顯得有點無力,使得里斯更加懷疑阿修羅是否生病了。
「阿修羅你先躺著,我去拿體溫計。」
拿著體溫計回到房間後阿修羅也不太願意配合,里斯鬧騰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順利說服阿修羅接受體溫檢測。
「三十七點五度。」里斯看著體溫計上的刻度,眉頭緊蹙,「果然是發熱了呢。」
「胡說八道……明明只是身體有點熱……唔。」已經到了該起床的時間,儘管身體不適但阿修羅還是固執地撐起身體想要下床。
「你啊——給、我、乖、乖、躺、好!」里斯一把攔住了阿修羅、哪怕是用強硬的手段也要把對方壓回床上,「你若是不願意的話……我就用『其他方法』讓你下不了床。」
一瞬間理解到里斯所說的「其他方法」是指什麼,原本已經有點泛紅的臉頰更加漲紅了幾分。阿修羅捲走棉被將自己的身體裹得密不透風,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你這變態、無恥……滾遠一點。」
「是是是,那麼我滾出去煮早餐啦——」里斯語氣敷衍地應答著,顯然沒有將阿修羅的怒罵放在心上,轉身把門輕輕帶上。
待里斯離開房間後,阿修羅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剛才衝口而出所說的話。
里斯端著兩大碗熱騰騰的粥走回房間,原本他是很想以阿修羅生病為藉口、親口餵對方吃粥的……當然這種事只能在內心妄想一下。
不過在里斯的堅持(還有持續不斷的嘮叨)之下,阿修羅總算是放棄了去上班的念頭、改為請假一天在家休息。
「那麼我出門囉,你等一下要記得吃藥,還有午餐時——」
「你好煩……」阿修羅側身背對著里斯,假裝出休息中勿擾的模樣、閉上眼眸不搭理對方。
原本以為里斯出門後便能落得耳根清靜,但阿修羅後來發現這種想法是極大的錯誤。
早上十一點,連隊集團推銷部的成員正在會議室開會途中,報告進度講到一半的王牌推銷員里斯突然舉手站了起來:「抱歉主席,我有點事要先暫停報告,三分鐘後回來繼續。」
身為主席的米利安臉色自然不是很好,因為這已經是里斯今天第三次打斷會議進行了,但最終他也只是蹙了下眉便批准里斯中途離開。
「我說里斯……你那麼頻繁出去是要幹嘛啊?」坐在里斯旁邊的迪諾湊近了他、壓低聲線好奇地問。
「出去打個電話關心一下我的愛人。」里斯絲毫不打算隱瞞地拿出手機、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里斯你給我回來——!」米利安怒吼的聲音劃破了會議室外走廊的寂靜。
每隔半小時就接到來自里斯的來電,阿修羅終於忍無可忍把電話設成關機狀態。
夜間,因為察覺到睡在身邊的人帶著異常的體溫而醒來的里斯。
「阿修羅……?」因為擔心阿修羅是否身體不適而伸手探向對方的額間,卻似乎因此驚醒了本來就淺眠的人。
「……你又想幹嘛……」不止聲音比平常沙啞,就連揮開他的手的力度也顯得有點無力,使得里斯更加懷疑阿修羅是否生病了。
「阿修羅你先躺著,我去拿體溫計。」
拿著體溫計回到房間後阿修羅也不太願意配合,里斯鬧騰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順利說服阿修羅接受體溫檢測。
「三十七點五度。」里斯看著體溫計上的刻度,眉頭緊蹙,「果然是發熱了呢。」
「胡說八道……明明只是身體有點熱……唔。」已經到了該起床的時間,儘管身體不適但阿修羅還是固執地撐起身體想要下床。
「你啊——給、我、乖、乖、躺、好!」里斯一把攔住了阿修羅、哪怕是用強硬的手段也要把對方壓回床上,「你若是不願意的話……我就用『其他方法』讓你下不了床。」
一瞬間理解到里斯所說的「其他方法」是指什麼,原本已經有點泛紅的臉頰更加漲紅了幾分。阿修羅捲走棉被將自己的身體裹得密不透風,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你這變態、無恥……滾遠一點。」
「是是是,那麼我滾出去煮早餐啦——」里斯語氣敷衍地應答著,顯然沒有將阿修羅的怒罵放在心上,轉身把門輕輕帶上。
待里斯離開房間後,阿修羅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剛才衝口而出所說的話。
里斯端著兩大碗熱騰騰的粥走回房間,原本他是很想以阿修羅生病為藉口、親口餵對方吃粥的……當然這種事只能在內心妄想一下。
不過在里斯的堅持(還有持續不斷的嘮叨)之下,阿修羅總算是放棄了去上班的念頭、改為請假一天在家休息。
「那麼我出門囉,你等一下要記得吃藥,還有午餐時——」
「你好煩……」阿修羅側身背對著里斯,假裝出休息中勿擾的模樣、閉上眼眸不搭理對方。
原本以為里斯出門後便能落得耳根清靜,但阿修羅後來發現這種想法是極大的錯誤。
早上十一點,連隊集團推銷部的成員正在會議室開會途中,報告進度講到一半的王牌推銷員里斯突然舉手站了起來:「抱歉主席,我有點事要先暫停報告,三分鐘後回來繼續。」
身為主席的米利安臉色自然不是很好,因為這已經是里斯今天第三次打斷會議進行了,但最終他也只是蹙了下眉便批准里斯中途離開。
「我說里斯……你那麼頻繁出去是要幹嘛啊?」坐在里斯旁邊的迪諾湊近了他、壓低聲線好奇地問。
「出去打個電話關心一下我的愛人。」里斯絲毫不打算隱瞞地拿出手機、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里斯你給我回來——!」米利安怒吼的聲音劃破了會議室外走廊的寂靜。
每隔半小時就接到來自里斯的來電,阿修羅終於忍無可忍把電話設成關機狀態。
Friday
里斯透過汽車的後視鏡仔細檢查自己的衣裝儀容。
「西裝OK、領帶沒問題、頭髮也弄好了……準備萬全!」連隊的王牌推銷員里斯對自己又添了一分自信,轉過頭對開車順路載他的工程部門女同事C.C.道謝:「謝謝妳了啊,C.C.。」
「不客氣。」C.C.朝他一笑,有點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那個……請問今天是你跟阿修羅先生的結婚週年紀念日嗎?」
「啊?」里斯一時間被問得反應不過來,一位不算相熟的女性突然拋來如此直接的問題令他毫無心理準備。但看C.C.似乎在等著他的回答,里斯只好乾咳幾聲趕緊澄清:「不……我跟那傢伙還只是在交往而已。」
「是嗎……」C.C.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失望,但很快便恢復了原本的精神,「但是不要緊,我會衷心祝福里斯先生的求婚成功!」
看著C.C.緊握著雙拳、雙眸炯炯發光的樣子,里斯實在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好哭。
多虧了C.C.的幫助,里斯比原本預想的時間更早抵達阿修羅上班的場所。
一切看起來很順利。
他仰望著被暮色一點點侵襲的天空,指針剛好指向六時阿修羅便從辦公大樓準時離開,里斯快步迎了上去,他不用照著鏡子也能猜得出自己臉上的表情——想必是欣喜若狂得令旁人忍不住猜想是否發生了什麼好事。
今天對他們來說的確是特別的日子——交往一週年的紀念日,同時也是他們自初識至今的第二年又七個月。里斯訂了一間距離市中心鬧市區稍遠的西餐廳,但不管是裝潢抑或是這裡的食物的水準、服務態度都令人想再次光顧。
「兩位請進。」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里斯和阿修羅被安排坐在靠近窗邊、能遠瞰都市熱鬧街景的位置坐下。鋪得整齊的紅色餐巾上擺放著白色碟子和反射出銀光的刀叉,兩個高腳玻璃杯對稱地擺放在一起。
里斯給阿修羅倒了一點酒、也給自己倒了一點——今天算是特別的日子而使得他破了例,平常的話里斯是絕對不碰一點酒精的。坐在正對面的阿修羅似乎也對里斯這一舉動感到有點意外,難得的首先打開了話匣子:「喝酒沒問題?」
「一點點而已,今天不是難得的紀念日嗎?」里斯舉起酒杯輕啜了一口,苦澀中卻又帶著令人上癮的甘甜,他大概懂得為什麼有些人會如此沉迷於美酒了。
「而且——真的醉了也有阿修羅你在啊。」
「恕我無法承擔起這個責任。」阿修羅半開玩笑的口吻說著,言下之意大概是倘若里斯真的喝醉鬧起來會裝作不認識他吧——他苦笑了一下。
「關於這一點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我會負責任的。」他停頓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利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緊抓著一點機會帶動著話題的方向,「但是,我也想對你的未來負起責任。」
「……什麼意思?」
「那我就開門見山講了。還記得我們認識時的事嗎?那時候連隊和魯比歐那合作的項目才剛起步,大家都表現得很期待……但實際上大部分人都只是在坐等成果,沒有人願意去解決那些棘手的問題。在我為此感到焦頭爛額的時候,你出現了。每日每夜我們都在開會討論,在一起的時間自然也變多了……然後不知不覺間就對你有了好感。後來你因為租約問題在找新的房子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有了勇氣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在同一屋簷之下相處又過了七個月的時間——也就是一年前、我鼓起了勇氣向你告白。」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醞釀情緒準備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覺得——這一年以來過得真的很幸福,幸福得簡直像是作夢一樣。雖然有時候我會覺得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沉醉在其中呢?畢竟……我好像經常做出令你感到困擾的事嘛。但即使是這樣,我也想盡我所能地讓你幸福,阿修羅。我愛你,未來也一直陪在我身邊,好嗎?」
「等、等等……夠了你——」被突如其來的幾乎跟求婚無異的告白煞得措手不及,阿修羅的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暈,但那絕對不是因為酒精所帶來的影響,「不必說得那麼詳細的……」
他看著因為感到害臊而試圖掩飾、舉杯將酒一口氣飲盡的阿修羅,眼前滿桌的佳餚早已不放在眼裡了,心裡只想盡快將眼前的人帶回家給辦了。
大概是真的……有點受到酒精影響了吧。
里斯透過汽車的後視鏡仔細檢查自己的衣裝儀容。
「西裝OK、領帶沒問題、頭髮也弄好了……準備萬全!」連隊的王牌推銷員里斯對自己又添了一分自信,轉過頭對開車順路載他的工程部門女同事C.C.道謝:「謝謝妳了啊,C.C.。」
「不客氣。」C.C.朝他一笑,有點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那個……請問今天是你跟阿修羅先生的結婚週年紀念日嗎?」
「啊?」里斯一時間被問得反應不過來,一位不算相熟的女性突然拋來如此直接的問題令他毫無心理準備。但看C.C.似乎在等著他的回答,里斯只好乾咳幾聲趕緊澄清:「不……我跟那傢伙還只是在交往而已。」
「是嗎……」C.C.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失望,但很快便恢復了原本的精神,「但是不要緊,我會衷心祝福里斯先生的求婚成功!」
看著C.C.緊握著雙拳、雙眸炯炯發光的樣子,里斯實在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好哭。
多虧了C.C.的幫助,里斯比原本預想的時間更早抵達阿修羅上班的場所。
一切看起來很順利。
他仰望著被暮色一點點侵襲的天空,指針剛好指向六時阿修羅便從辦公大樓準時離開,里斯快步迎了上去,他不用照著鏡子也能猜得出自己臉上的表情——想必是欣喜若狂得令旁人忍不住猜想是否發生了什麼好事。
今天對他們來說的確是特別的日子——交往一週年的紀念日,同時也是他們自初識至今的第二年又七個月。里斯訂了一間距離市中心鬧市區稍遠的西餐廳,但不管是裝潢抑或是這裡的食物的水準、服務態度都令人想再次光顧。
「兩位請進。」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里斯和阿修羅被安排坐在靠近窗邊、能遠瞰都市熱鬧街景的位置坐下。鋪得整齊的紅色餐巾上擺放著白色碟子和反射出銀光的刀叉,兩個高腳玻璃杯對稱地擺放在一起。
里斯給阿修羅倒了一點酒、也給自己倒了一點——今天算是特別的日子而使得他破了例,平常的話里斯是絕對不碰一點酒精的。坐在正對面的阿修羅似乎也對里斯這一舉動感到有點意外,難得的首先打開了話匣子:「喝酒沒問題?」
「一點點而已,今天不是難得的紀念日嗎?」里斯舉起酒杯輕啜了一口,苦澀中卻又帶著令人上癮的甘甜,他大概懂得為什麼有些人會如此沉迷於美酒了。
「而且——真的醉了也有阿修羅你在啊。」
「恕我無法承擔起這個責任。」阿修羅半開玩笑的口吻說著,言下之意大概是倘若里斯真的喝醉鬧起來會裝作不認識他吧——他苦笑了一下。
「關於這一點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我會負責任的。」他停頓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利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緊抓著一點機會帶動著話題的方向,「但是,我也想對你的未來負起責任。」
「……什麼意思?」
「那我就開門見山講了。還記得我們認識時的事嗎?那時候連隊和魯比歐那合作的項目才剛起步,大家都表現得很期待……但實際上大部分人都只是在坐等成果,沒有人願意去解決那些棘手的問題。在我為此感到焦頭爛額的時候,你出現了。每日每夜我們都在開會討論,在一起的時間自然也變多了……然後不知不覺間就對你有了好感。後來你因為租約問題在找新的房子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有了勇氣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在同一屋簷之下相處又過了七個月的時間——也就是一年前、我鼓起了勇氣向你告白。」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醞釀情緒準備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覺得——這一年以來過得真的很幸福,幸福得簡直像是作夢一樣。雖然有時候我會覺得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沉醉在其中呢?畢竟……我好像經常做出令你感到困擾的事嘛。但即使是這樣,我也想盡我所能地讓你幸福,阿修羅。我愛你,未來也一直陪在我身邊,好嗎?」
「等、等等……夠了你——」被突如其來的幾乎跟求婚無異的告白煞得措手不及,阿修羅的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暈,但那絕對不是因為酒精所帶來的影響,「不必說得那麼詳細的……」
他看著因為感到害臊而試圖掩飾、舉杯將酒一口氣飲盡的阿修羅,眼前滿桌的佳餚早已不放在眼裡了,心裡只想盡快將眼前的人帶回家給辦了。
大概是真的……有點受到酒精影響了吧。
Saturday & Sunday
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像是抗議著要求罷工一般,幾經艱辛才終於讓沉重的眼皮撐開了一條細縫。
「起來啦?」昨晚害得他如此疲累的罪魁禍首正伸手逗玩著趴在大腿上的柴犬,轉過頭朝他露出好比朝陽的燦爛微笑:「早安,阿修羅。」
「……你幹嘛把狗帶進房間?」他再次用力地眨眼、確認自己看到的不是錯覺。
「欸?我看烈風晚上縮成一團的地睡在地板上好像挺可憐,才把牠帶進房間的。」里斯從他的眼神地解讀到不悅的氣息,趕緊像是護著孩子的爸爸一樣抱起烈風,「你不喜歡的話……今天出去時順便去寵物店幫牠挑個狗屋?」
「……隨便你。」
休假日的早上他們通常會來到附近的公園晨跑,只是今天多了一位小小的陪跑者。換上一身輕便的運動服,他和里斯做好了熱身準備正要開跑。但是小傢伙看起來不太安份,原本繩子栓在欄杆上的烈風突然掙脫了不算牢固的束縛、飛的一般跑了出去。
「啊、喂——烈風!給我回來!」烈風跑得快,里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牠抓回來,還沒正式開始跑步便已經流了滿身的汗水。
「你這小傢伙,不乖。」里斯揉捏著烈風的臉頰,看著牠的臉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拉長變型,嘻哈大笑。
「好了,這下就不怕你再跑掉了。」繩子繞過烈風的項圈重新綁好之後,里斯靜悄悄地將手伸向了他。
「不知道櫻花什麼時候才開呢——」
「到時候再一起來吧。」
牽手已經是他們做過無數次的事,如今卻有了非凡的意義。
在往後的日子裡看過無數遍的同樣風景,在身邊陪著他的依然還是那個人。
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像是抗議著要求罷工一般,幾經艱辛才終於讓沉重的眼皮撐開了一條細縫。
「起來啦?」昨晚害得他如此疲累的罪魁禍首正伸手逗玩著趴在大腿上的柴犬,轉過頭朝他露出好比朝陽的燦爛微笑:「早安,阿修羅。」
「……你幹嘛把狗帶進房間?」他再次用力地眨眼、確認自己看到的不是錯覺。
「欸?我看烈風晚上縮成一團的地睡在地板上好像挺可憐,才把牠帶進房間的。」里斯從他的眼神地解讀到不悅的氣息,趕緊像是護著孩子的爸爸一樣抱起烈風,「你不喜歡的話……今天出去時順便去寵物店幫牠挑個狗屋?」
「……隨便你。」
休假日的早上他們通常會來到附近的公園晨跑,只是今天多了一位小小的陪跑者。換上一身輕便的運動服,他和里斯做好了熱身準備正要開跑。但是小傢伙看起來不太安份,原本繩子栓在欄杆上的烈風突然掙脫了不算牢固的束縛、飛的一般跑了出去。
「啊、喂——烈風!給我回來!」烈風跑得快,里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牠抓回來,還沒正式開始跑步便已經流了滿身的汗水。
「你這小傢伙,不乖。」里斯揉捏著烈風的臉頰,看著牠的臉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拉長變型,嘻哈大笑。
「好了,這下就不怕你再跑掉了。」繩子繞過烈風的項圈重新綁好之後,里斯靜悄悄地將手伸向了他。
「不知道櫻花什麼時候才開呢——」
「到時候再一起來吧。」
牽手已經是他們做過無數次的事,如今卻有了非凡的意義。
在往後的日子裡看過無數遍的同樣風景,在身邊陪著他的依然還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