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里修】佇立在五月雨中的你
*紀念抽到五月雨的賀文
*設定為刀匠里斯X五月雨化身的少年阿修羅
*2/9追記:這篇變成中篇連載,不定期更新
猛烈燃燒著的爐火劈啪作響,火光映照出他額上細微又密集的汗珠,但身為一名刀匠的里斯並不會去在意這些。他專注地敲打著眼前烙得發紅的鐵塊,小小的工作室迴響著清脆的響聲。
自父親那裡繼承這間工作室也不過是月初的事,一切尚在起步階段,因此他絲毫不敢怠慢、日以繼夜鑄造了好幾把刀劍,但結果還比不上身為學徒時的那些試作品。
「呼…休息一下吧。」
工作暫時告一段落的里斯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簡單擦拭了下身上的汗水、然後站了起來。
牆壁上掛著幾把小太刀,全都是父親的得意之作,利用本土的珍稀金屬鑄造出來卻滲透著東方的靈氣,不少戰士不惜重金也想要入手,父親卻唯獨只將其中一把——也是造工最為精緻的一把小太刀贈予給一名來自東方的武士,其他則是一直保留在這間工作室。
名為五月雨、如彎月般美麗的小太刀。
記得父親曾提起過,那把刀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是叫阿修羅吧?
自古以來萬物上都會寄生著靈,武器也不另外,或多或少都會寄生著靈,力量較為強大的靈還能夠令物件擁有化身為人類的力量,因此刀匠們都會給予那些化身為人類的武器另一個專屬的名字。
五月雨.阿修羅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大門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回想,聽得出來訪的人十分急躁、不斷地敲打著鐵門,里斯深怕慢了一步自家那扇不太堅固的鐵門就要報銷了、連忙踏著急切的步伐下樓:「來了—!請稍等一下—!」
推開鐵門,站在工房前的是一名面容不太親切的男人,他眉頭緊皺著、見到有人開門劈頭就問:「拉法基先生呢?」
「啊…我就是拉法基,如果您是來找我父親的話,由我代為轉述也可以,現在工房由我接手經營。」
男人明顯帶著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那身有點邋遢的衣裝,半晌才開口:「……嘛,也罷,總之交給你了。」男人取出一把放在刀袋裡的刀,「幫我修復好,三天之後的下午我會再過來領回。」
丟下這句話後男人便將刀和一小袋金幣塞到里斯手中,也不顧里斯的意願便轉身離開了。
「…那人是故意來鬧的嗎?」要不是有先付錢,他早就跑去工會投訴了還理你什麼刀!
有點不滿地拿著刀回到工作室,手中的刀袋卻不斷搖晃著、彷彿是要自他手中掙扎。
「唔…!怎麼回事?」他花費了不少力氣才拿穩了手中的刀,正常來說靈應該不會產生如此激烈的反應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他還滿腦袋疑問的時候,刀袋突然安靜了下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名衣衫破爛、遍體鱗傷的少年。
「你是—…」一時之間訝異到說不出話,雖然未曾見過五月雨化身的形態,但里斯很確定眼前的少年正是五月雨.阿修羅。
*
他實在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跟五月雨相遇。
剛才還不斷掙扎著的少年突然安靜了下來,里斯試探地對他說了好幾句話仍然沒有得到一點回應,暗自嘆了口氣,他從工作室拿出了修復用的工具。
伸手正打算褪去少年的衣裝,對方卻怎樣也不肯拿下圍在脖子上那條桃紅色的圍巾,反正也不妨礙他修復於是他乾脆就不理了。滿佈在白晢背部上的傷痕讓他有點揪心,看來少年在短短幾年之間已經經歷了無數場戰鬥,有些舊的傷痕尚未癒合、又增了新的傷痕,彼此交錯著。
他沒有開口問,為什麼如此上好的一把刀居然被使用得傷痕累累。
儘管他已經放輕了動作,但塗藥時還是不時聽到少年吃痛悶哼的聲音。
他看著極力壓抑著的少年,此刻卸去了武裝,他與普通人有何差異?
「…阿修羅。」也沒有什麼特別原因,但他就是想呼喊對方的名字,然後明顯看到阿修羅纖細的身軀震了一下。
「…你為什麼會知道?」聲線帶著點動搖,從剛才起一直背對著他的阿修羅回首凝視著他,會呼喊他的名字的就只有將他打造出來的那名刀匠了。
「因為我是那個人的兒子啊,我的名字叫里斯.拉法基。」里斯微瞇著眼睛,臉上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一直緊繃著精神的阿修羅終於露出了釋然的表情,因為他很清楚里斯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里斯嗎——難怪…你身上有種熟悉的味道。」
*
替阿修羅塗完藥膏並穿戴好衣服後,里斯還來不及阻止,阿修羅已經步入那間擁擠又悶熱的工作室,於是他也只得跟著阿修羅一起進去。
毫不意外阿修羅來到牆壁前,凝視著掛在上面的那幾把小太刀,里斯猜想即使是阿修羅也想再來看一眼同時期被造出來的夥伴吧。
「一把好的武器卻沒有人使用,是不是一種悲哀?」阿修羅如此突然的一句話聽上去像是問句,但卻更像是喃喃自語。
「…我覺得不被主人好好珍惜使用,才是最悲哀的。」
阿修羅帶著訝異的表情看著他,那短短幾秒間在那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了好幾種的情緒,最終也變得黯淡下來,低垂著頭讓他看上去更像個無助的少年。
「…在下曾發誓對主人忠誠,即使他不是一名及格的武士。」
「他根本不懂得珍惜你!不然的話怎麼會讓你身受如此嚴重的傷?!」他激動得雙手緊抓著阿修羅的肩膀,力度之大讓對方難受地蹙眉。
「痛…里斯,放開。」
他也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連忙放開阿修羅並帶著歉疚的表情,「抱歉…」
對於自己突然湧上來的怒火感到吃驚,畢竟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像這樣子情緒失控了,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尷尬,他連忙拉著阿修羅離開了工作室。
眼看著太陽快要消失在地平線的彼方,一連串突發的事件實在令人忘了時間的流逝,他摸了摸已經餓到扁了下去的肚子,突然想到化身成人類姿態時的刀劍也是需要進食的,於是他試探性地問:「阿修羅,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琥珀色的雙眸裡盡是迷茫和疑問,這讓里斯感到十分吃驚,一般來說能化成人類姿態的刀劍都會受到更好的待遇、以免觸怒了寄生在上面的靈。
「現在的主人沒讓你進食過食物?」
「沒有,他只會在戰鬥時才會命令在下化成人形。」
內心對於那男人的仇恨值再次上升,里斯不知在心中將那個男人咒罵了多少次,一旁的阿修羅突然伸手輕扯著他的衣服。
「等等…在下記得曾經吃過一種,嗯…甜甜的?軟軟的?」阿修羅看上去很努力在回想了,但仍然沒辦法詳細描述出那到底是什麼,聽得他一頭霧水的。
他自暴自棄地將冰箱裡僅有的食物翻出來,沒想到卻找到了阿修羅想吃的那種食物。
「原來你是說麻糬啊…」看著阿修羅吃麻糬吃得那麼開心,但他還是不免提醒一句:「你該不會打算將甜點當成是晚餐?」
「以前主人也是這樣,沒關係吧。」連頭也不抬一下,阿修羅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甜點吸引住。
「哪會有人將甜點當成是晚餐的…欸等等,你說以前?」察覺到阿修羅話語中有個奇怪的點他忍不住就問得更深入了,沒想到似乎令阿修羅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看著突然變得沉默的阿修羅,里斯大概也猜想到他以前的主人已經離世了,然後小太刀才轉交到現在的主人手中……也對啦,他父親看人的眼光可不差,才不可能交給那種男人!
熟悉的味道勾起的回憶夾雜著喜悅和悲傷,阿修羅抬起頭看著里斯,有這麼一瞬間覺得里斯跟他父親的面容重疊在一起。
『我可不喜歡用五月雨這種名稱來叫你呢…你的名字就叫阿修羅吧!』
「……已經不在了。」阿修羅緊捏著手中包裹著麻糬的竹葉,這時卻有雙手突然覆上了他緊握的拳頭上。
「別想太多。」那雙寬大的手跟想像中的一樣溫暖,柔和地輕揉著他的頭髮。
「嗯。」
*
三天的時光很快便過去,里斯恨不得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讓阿修羅一直待在這裡,但阿修羅在他的修復及照顧下恢復得很快,現在要出戰也沒什麼問題了,他實在是沒什麼理由挽留阿修羅。
儘管十分不願意,他還是得交還阿修羅…五月雨給原本的主人。
仰起頭只看得見灰濛濛覆蓋著天空的雲層、以及連綿不斷的細雨,實在是令人感到鬱悶的天氣。
他現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這種天氣正是五月雨刀名的由來。
跟隨在主人身後的阿修羅並沒有撐傘,雨水打濕了他綺麗的和服還有圍巾、泥土也沾污了那雙原本乾淨的木屐,里斯看著實在是不忍心,連鞋都沒有穿好就拿起放在門口的傘衝了上去。
「阿修羅,等等!」
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濺起的泥土弄髒——反正本來就是髒的,他將傘遞給了阿修羅,頭頂上有了遮蓋阿修羅反而不太習慣。
「…在下是刀,沒關係的。」他的語氣透著點無奈。
「嘖…下次可別因為感冒或者生鏽被送到工房來啊!」嘴巴上是這樣說,其實他是很期待阿修羅再次來到他的工房——只要不是因為出了什麼事而被送來,為了掩識內心真正的情感,他故意伸手揉了幾下那柔順的頭髮。
「你現在不也是在淋雨嗎?快回去吧。」阿修羅話語中的語氣更是無奈了,但卻難得地勾起了一抹微笑,向他揮手告別。
「里斯,下次見。」少年的聲音在雨中迴盪,最後連同身影一同消失。
下次…嗎?
搞不好,下一次會破損到無法再修復。阿修羅到底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呢?
「下次再來的話…我搞不好就想將你據為己有啊。」
他就這樣一直佇立在雨中,直到身體終於察覺到冷而打了個噴嚏。
【TBC】
*設定為刀匠里斯X五月雨化身的少年阿修羅
*2/9追記:這篇變成中篇連載,不定期更新
猛烈燃燒著的爐火劈啪作響,火光映照出他額上細微又密集的汗珠,但身為一名刀匠的里斯並不會去在意這些。他專注地敲打著眼前烙得發紅的鐵塊,小小的工作室迴響著清脆的響聲。
自父親那裡繼承這間工作室也不過是月初的事,一切尚在起步階段,因此他絲毫不敢怠慢、日以繼夜鑄造了好幾把刀劍,但結果還比不上身為學徒時的那些試作品。
「呼…休息一下吧。」
工作暫時告一段落的里斯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簡單擦拭了下身上的汗水、然後站了起來。
牆壁上掛著幾把小太刀,全都是父親的得意之作,利用本土的珍稀金屬鑄造出來卻滲透著東方的靈氣,不少戰士不惜重金也想要入手,父親卻唯獨只將其中一把——也是造工最為精緻的一把小太刀贈予給一名來自東方的武士,其他則是一直保留在這間工作室。
名為五月雨、如彎月般美麗的小太刀。
記得父親曾提起過,那把刀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是叫阿修羅吧?
自古以來萬物上都會寄生著靈,武器也不另外,或多或少都會寄生著靈,力量較為強大的靈還能夠令物件擁有化身為人類的力量,因此刀匠們都會給予那些化身為人類的武器另一個專屬的名字。
五月雨.阿修羅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大門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回想,聽得出來訪的人十分急躁、不斷地敲打著鐵門,里斯深怕慢了一步自家那扇不太堅固的鐵門就要報銷了、連忙踏著急切的步伐下樓:「來了—!請稍等一下—!」
推開鐵門,站在工房前的是一名面容不太親切的男人,他眉頭緊皺著、見到有人開門劈頭就問:「拉法基先生呢?」
「啊…我就是拉法基,如果您是來找我父親的話,由我代為轉述也可以,現在工房由我接手經營。」
男人明顯帶著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那身有點邋遢的衣裝,半晌才開口:「……嘛,也罷,總之交給你了。」男人取出一把放在刀袋裡的刀,「幫我修復好,三天之後的下午我會再過來領回。」
丟下這句話後男人便將刀和一小袋金幣塞到里斯手中,也不顧里斯的意願便轉身離開了。
「…那人是故意來鬧的嗎?」要不是有先付錢,他早就跑去工會投訴了還理你什麼刀!
有點不滿地拿著刀回到工作室,手中的刀袋卻不斷搖晃著、彷彿是要自他手中掙扎。
「唔…!怎麼回事?」他花費了不少力氣才拿穩了手中的刀,正常來說靈應該不會產生如此激烈的反應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他還滿腦袋疑問的時候,刀袋突然安靜了下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名衣衫破爛、遍體鱗傷的少年。
「你是—…」一時之間訝異到說不出話,雖然未曾見過五月雨化身的形態,但里斯很確定眼前的少年正是五月雨.阿修羅。
*
他實在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跟五月雨相遇。
剛才還不斷掙扎著的少年突然安靜了下來,里斯試探地對他說了好幾句話仍然沒有得到一點回應,暗自嘆了口氣,他從工作室拿出了修復用的工具。
伸手正打算褪去少年的衣裝,對方卻怎樣也不肯拿下圍在脖子上那條桃紅色的圍巾,反正也不妨礙他修復於是他乾脆就不理了。滿佈在白晢背部上的傷痕讓他有點揪心,看來少年在短短幾年之間已經經歷了無數場戰鬥,有些舊的傷痕尚未癒合、又增了新的傷痕,彼此交錯著。
他沒有開口問,為什麼如此上好的一把刀居然被使用得傷痕累累。
儘管他已經放輕了動作,但塗藥時還是不時聽到少年吃痛悶哼的聲音。
他看著極力壓抑著的少年,此刻卸去了武裝,他與普通人有何差異?
「…阿修羅。」也沒有什麼特別原因,但他就是想呼喊對方的名字,然後明顯看到阿修羅纖細的身軀震了一下。
「…你為什麼會知道?」聲線帶著點動搖,從剛才起一直背對著他的阿修羅回首凝視著他,會呼喊他的名字的就只有將他打造出來的那名刀匠了。
「因為我是那個人的兒子啊,我的名字叫里斯.拉法基。」里斯微瞇著眼睛,臉上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一直緊繃著精神的阿修羅終於露出了釋然的表情,因為他很清楚里斯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里斯嗎——難怪…你身上有種熟悉的味道。」
*
替阿修羅塗完藥膏並穿戴好衣服後,里斯還來不及阻止,阿修羅已經步入那間擁擠又悶熱的工作室,於是他也只得跟著阿修羅一起進去。
毫不意外阿修羅來到牆壁前,凝視著掛在上面的那幾把小太刀,里斯猜想即使是阿修羅也想再來看一眼同時期被造出來的夥伴吧。
「一把好的武器卻沒有人使用,是不是一種悲哀?」阿修羅如此突然的一句話聽上去像是問句,但卻更像是喃喃自語。
「…我覺得不被主人好好珍惜使用,才是最悲哀的。」
阿修羅帶著訝異的表情看著他,那短短幾秒間在那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了好幾種的情緒,最終也變得黯淡下來,低垂著頭讓他看上去更像個無助的少年。
「…在下曾發誓對主人忠誠,即使他不是一名及格的武士。」
「他根本不懂得珍惜你!不然的話怎麼會讓你身受如此嚴重的傷?!」他激動得雙手緊抓著阿修羅的肩膀,力度之大讓對方難受地蹙眉。
「痛…里斯,放開。」
他也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連忙放開阿修羅並帶著歉疚的表情,「抱歉…」
對於自己突然湧上來的怒火感到吃驚,畢竟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像這樣子情緒失控了,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尷尬,他連忙拉著阿修羅離開了工作室。
眼看著太陽快要消失在地平線的彼方,一連串突發的事件實在令人忘了時間的流逝,他摸了摸已經餓到扁了下去的肚子,突然想到化身成人類姿態時的刀劍也是需要進食的,於是他試探性地問:「阿修羅,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琥珀色的雙眸裡盡是迷茫和疑問,這讓里斯感到十分吃驚,一般來說能化成人類姿態的刀劍都會受到更好的待遇、以免觸怒了寄生在上面的靈。
「現在的主人沒讓你進食過食物?」
「沒有,他只會在戰鬥時才會命令在下化成人形。」
內心對於那男人的仇恨值再次上升,里斯不知在心中將那個男人咒罵了多少次,一旁的阿修羅突然伸手輕扯著他的衣服。
「等等…在下記得曾經吃過一種,嗯…甜甜的?軟軟的?」阿修羅看上去很努力在回想了,但仍然沒辦法詳細描述出那到底是什麼,聽得他一頭霧水的。
他自暴自棄地將冰箱裡僅有的食物翻出來,沒想到卻找到了阿修羅想吃的那種食物。
「原來你是說麻糬啊…」看著阿修羅吃麻糬吃得那麼開心,但他還是不免提醒一句:「你該不會打算將甜點當成是晚餐?」
「以前主人也是這樣,沒關係吧。」連頭也不抬一下,阿修羅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甜點吸引住。
「哪會有人將甜點當成是晚餐的…欸等等,你說以前?」察覺到阿修羅話語中有個奇怪的點他忍不住就問得更深入了,沒想到似乎令阿修羅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看著突然變得沉默的阿修羅,里斯大概也猜想到他以前的主人已經離世了,然後小太刀才轉交到現在的主人手中……也對啦,他父親看人的眼光可不差,才不可能交給那種男人!
熟悉的味道勾起的回憶夾雜著喜悅和悲傷,阿修羅抬起頭看著里斯,有這麼一瞬間覺得里斯跟他父親的面容重疊在一起。
『我可不喜歡用五月雨這種名稱來叫你呢…你的名字就叫阿修羅吧!』
「……已經不在了。」阿修羅緊捏著手中包裹著麻糬的竹葉,這時卻有雙手突然覆上了他緊握的拳頭上。
「別想太多。」那雙寬大的手跟想像中的一樣溫暖,柔和地輕揉著他的頭髮。
「嗯。」
*
三天的時光很快便過去,里斯恨不得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讓阿修羅一直待在這裡,但阿修羅在他的修復及照顧下恢復得很快,現在要出戰也沒什麼問題了,他實在是沒什麼理由挽留阿修羅。
儘管十分不願意,他還是得交還阿修羅…五月雨給原本的主人。
仰起頭只看得見灰濛濛覆蓋著天空的雲層、以及連綿不斷的細雨,實在是令人感到鬱悶的天氣。
他現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這種天氣正是五月雨刀名的由來。
跟隨在主人身後的阿修羅並沒有撐傘,雨水打濕了他綺麗的和服還有圍巾、泥土也沾污了那雙原本乾淨的木屐,里斯看著實在是不忍心,連鞋都沒有穿好就拿起放在門口的傘衝了上去。
「阿修羅,等等!」
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濺起的泥土弄髒——反正本來就是髒的,他將傘遞給了阿修羅,頭頂上有了遮蓋阿修羅反而不太習慣。
「…在下是刀,沒關係的。」他的語氣透著點無奈。
「嘖…下次可別因為感冒或者生鏽被送到工房來啊!」嘴巴上是這樣說,其實他是很期待阿修羅再次來到他的工房——只要不是因為出了什麼事而被送來,為了掩識內心真正的情感,他故意伸手揉了幾下那柔順的頭髮。
「你現在不也是在淋雨嗎?快回去吧。」阿修羅話語中的語氣更是無奈了,但卻難得地勾起了一抹微笑,向他揮手告別。
「里斯,下次見。」少年的聲音在雨中迴盪,最後連同身影一同消失。
下次…嗎?
搞不好,下一次會破損到無法再修復。阿修羅到底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呢?
「下次再來的話…我搞不好就想將你據為己有啊。」
他就這樣一直佇立在雨中,直到身體終於察覺到冷而打了個噴嚏。
【TBC】